荒诞风演绎的契诃夫名剧 《三姐妹》①〓

天秤归一

        



        立陶宛，这个人口大约只有上海十分之一的波罗的海国家，却以戏剧为“第二宗教”。去年乌镇戏剧节上，立陶宛国宝级导演里马斯·图米纳斯在俄罗斯瓦赫坦戈夫剧院执导的《叶普盖尼·奥涅金》惊艳全场，至今被津津乐道。在今年上海静安现代戏剧谷的演出上，里马斯·图米纳斯将带着他创立的立陶宛VMT国立剧院来到上海，演出剧团的经典作品《假面舞会》《三姐妹》及纪念著名导演伯格曼诞辰100周年所编排的最新力作《灵魂的故事》。也由此构成了今年戏剧谷的“立陶宛戏剧节”。在演出前夕，里马斯·图米纳斯向中国观众介绍了三部作品的同时谈及了他的戏剧观：“人们需要剧场来净化灵魂，剧场也能抚慰人心，它让我们克服对死亡的恐惧，相信永恒，甚至认为死亡并不存在。”《假面舞会》《假面舞会》：剧院上演最久的莱蒙托夫诗剧《假面舞会》代表了俄罗斯诗人米哈伊尔·莱蒙托夫在戏剧创作上的最高成就，这位与普希金齐名的伟大诗人英年早逝，但他的作品和形象曾深深影响了五四时期的中国文人。《假面舞会》讲述了男主人公阿尔别宁因妻子尼娜在假面舞会上丢失一只手镯而听信谗言并误杀爱妻的悲剧，展示了19世纪30年代俄罗斯文化变迁中上流社会以虚假为标志的种种“假面”，是一部堪与莎士比亚名剧《奥赛罗》媲美的戏剧作品。抒情诗人的气质也使莱蒙托夫的作品充满了浓郁的诗情画意。《假面舞会》是立陶宛VMT国立剧院上演的最久的一部作品，长达21年。两年前曾经到访中国，在北京的演出引发一片赞誉，也让更多中国观众对这位导演和剧院有了关注。但对于图米纳斯来说，《假面舞会》就是一部童年戏剧，展现了叔叔们、女人们、老师们，还有许多人包括他自己的初恋和嫉恨、背叛和迷恋，“我记得曾经跟着一位自己暗恋的女老师，踩在她留在雪地的脚印里，一直走了很长的路。”在图米纳斯的舞台上，原本生活在宫殿和客厅里的人物都走到了户外的庭院里，直接进入了冰天雪地，打滑、跌倒或是东奔西跑，他们无处隐匿。“莱蒙托夫是一位激情洋溢的艺术家，我要把这种激情转化为动作，要引导人物走出他们的舒适区。”在介绍这部作品时，图米纳斯说，“《假面舞会》是不折不扣的浪漫主义作品，以动作、情节、起伏跌宕打动观众，充满了冰霜、烈火、流水，这些元素将全剧渲染成了一场龙卷风。激情动态，辛辣反讽，展现了俄罗斯民间传说中的几个原型人物。它是剧院上演时间最长的剧目，我们带着这部戏巡演过许多国家，为此赢得过不少知名奖项。在英国巡演之后，《卫报》就赞誉我们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剧团之一。《三姐妹》《三姐妹》：荒诞风演绎的契诃夫名剧里马斯·图米纳斯执导的《三姐妹》是立陶宛VMT国立剧院观众最喜欢的保留剧目之一。《三姐妹》是俄罗斯伟大的戏剧家契诃夫的著名剧作。有这样一种说法，“中国人理解契诃夫是通过小说，欧洲人理解契诃夫是通过戏剧。”图米纳斯说，带这部作品也是因为中国观众十分了解契诃夫，“我曾经在上海开过一系列工作坊，因此有机会了解到中国观众很熟悉契诃夫。”契诃夫笔下的三姐妹是将军后代，曾在大城市莫斯科度过童年，后迁居至边缘小镇，“重返莫斯科”是三姐妹的梦想。这三位女性角色都各自象征着某种使命和追求：大姐奥尔加代表了人类的责任与牺牲，二姐玛莎充满了爱情的火焰与悲剧，三妹伊琳娜则代表了光明、纯洁与天真。她们夹杂在“重返莫斯科”的美好理想生活与现实庸俗的冲突中，理想最终变为一堆珍贵的用于消遣的记忆。在图米纳斯看来，这部戏是关于女性受到命运的屈辱和伤害，而这些女人都曾经憧憬过美好人生。她们渴望能去莫斯科，这个城市就是一个隐喻，象征着希望之地和美好生活，可这只是一个幻梦。在视觉上，图米纳斯的《三姐妹》与今天的观众刻意保持距离，演员们身着19世纪风格的服装。舞台上仅是简单的平台，雕花的围栏，几把椅子，却让导演发挥出他惊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诸多关于流动马戏团和对节庆期待的童年回忆穿插于剧中，将观众带回自己的童年。还有荒诞的、意想不到的、风格鲜明的布景。全剧凝结着一种轻盈与厚重并奏、笑与泪交辉的戏剧质感。《灵魂的故事》《灵魂的故事》：纪念伯格曼诞辰100周年的舞台表演《灵魂的故事》改编自瑞典著名导演和剧作家英格玛·伯格曼的剧本。也是这次立陶宛VMT国立剧院三部作品中唯一由图米纳斯学生基里尔·格鲁萨耶夫执导的。今年是世界著名电影和戏剧导演、戏剧家英格玛·伯格曼诞辰100周年，此次舞台表演也是对这位传奇艺术家的纪念。英格玛·伯格曼是瑞典的国宝级导演、编剧，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电影大师之一。他一生有过五次婚姻、数个情人，是女性的最佳观察者与描摹者。伯格曼曾经声称，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受到现实生活经验的启发。在《灵魂的故事》中，伯格曼以“日记”形式，写了女主角维多利亚·埃格尔曼的多个生活片段，以一个被精神疾病折磨的女人抛出他的一系列问题。通过描绘她内心假想的多个与他人的对话，比如和丈夫、朋友、女佣、父亲、陌生人，最后甚至是与自己的对话，让观众感受她生命中的悲欢离合，孤独的童年生活和不和谐的夫妻感情。这部作品对演员考验巨大，“维多利亚”一角由极富才华的女演员金特·拉特威奈特实力出演。她的表演揭示了维多利亚焦虑而强悍的个性，还展现了一位上流社会女性渴望成为女演员却梦想夭折的过程。“这部戏主要是关于孤独和人性温暖的缺失，是关于本质的孤独、背叛、死亡、精神疾病，以及个人内心的各种神秘创伤。”图米纳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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